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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两百二十章 生公侯,死秀峰[3/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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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如是宣声!

  “所谓阵道!人道演天道,可也!”

  “人道改天道,可也!”

  轰隆隆!

  天地如彻惊雷!

  簇拥着他,也将所有血气、所有兵煞力量奉献于他的千余太氏家兵们,一个个面露惊恐!

  这违背了他们根深蒂固的认知。

  这是大逆之言。

  太寅背叛了阵道,背叛了太家。

  他这是在……动摇太氏存在的基础!

  有的人愤怒,有的人挣扎。

  但此刻的太寅如此平静。

  “万物有痕,待吾来观!万事有迹,以待后行!“

  此话一落,太寅眸中忽然出现无数细密的线条,错综复杂如蛛网一般!

  在他的视野里,世界已经不同。此刻他所见到的一切,都是由各种各样的线条所组成。包括脚下的这座山,包括已经靠近了的欧阳永!

  他已经把握了他的人生真相,他已经看到了他的道。

  此道名【痕】!

  是痕之道,是道之痕。

  这一刻太寅泪流满面,因为握此道途,已是洞真可期。他看到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未来。

  他曾经怀疑自己,他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。

  在黄河之会后,在山海境之行后。

  在他咬着牙、装作不知项北困境,拿走那颗弥补神魂的丹药时。

  在自己的路,与家族的路冲突时!

  他怀疑自己不是一个真正有才能的人,他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只是在浪费资源。

  他怀疑他根本算不得天骄!

  可是现在他知道。

  曾经那个口出所谓忤逆之言,被罚跪三天的孩童,他是对的!

  世上不只有一种正确。

  正确的对立面,有时候是另一种正确。

  在不同的人身上,有不同的体现。在不同的尺度上,有不同的衡量。

  战胜困难和危险需要勇气,战胜爱和责任,有时候更需要勇气!

  他曾经失去,现在寻回来了。

  轰!轰!

  太寅的身体里,发出雷鸣般的怒响。

  他的体表流过金辉,他的血液如大江奔流。

  在握住了道途的第一时间,他就不顾一切地,开始晋升神临!

  “找死!"

  面对此情此景,欧阳永自是不能再拖延。

  如因他的疏忽,走了太寅,战后计功,少不得要被抹去一大笔。每一点资源,

  对容国都弥足珍贵!

  他一下子打开了自我,灵识瞬间铺展开来,涌动在这险峻之山。温文如他,一旦不计损耗,神而明之的力量撼动天地。双手笼罩着无尽浮沉的字符,只是往两边一撕,已将无边血气海,一撕两开!

  人已近前,正与太寅迎面!

  在这涉山山巅上,神临之欧阳永,迎上了正在冲击神临的太寅。htTΡδ://WwW.ЪǐQiKǔ.йēT

  谢宝树也卷动兵煞,尽其所能地加速上冲,要在太寅成就神临之前,将他扑灭。

  此方天地里的一切力量,好像都在这个瞬间狂暴了起来。

  那是一种癫狂的、已经无所顾忌的狂响。

  于此境中,太寅却只是洪声道:“神武三十三年,元月三日,太寅伏齐军于涉山!”

  声动四野。

  他尚未成就的金躯玉髓,瞬间开始崩解!

  那些牺牲在万合沸血阵里的夏军士卒,血气力量一时都有了归处。

  磅礴而驳杂的力量,以一种谢宝树暂时还不能理解的玄妙方式,迅速完成了统合。似有神人挥画笔,在天地间肆意勾勒。

  天穹之上,无边夜幕里,骤然出现了一座古老门户!

  此门一出,星月皆寂,层云皆定,天穹已锁!

  是为,绝天门!

  轰轰轰轰轰轰!

  接连有六响。

  一座座古老的门户,仿佛从时光里推出。跨越了历史的界限,封锁了空间的自由。

  天上一门,地下一门,东南西北各一门。

  荒古气息交汇,仿佛把人带到了黑暗的远古时代。

  在那绝望的岁月里,此六门一是为绝天之门,绝地之门,绝人之门,绝意之门,绝势之门,绝心之门!

  包括三万余齐军在内,包括整个涉山,当然也包括了谢宝树和欧阳永。

  所有的一切,都被这六道古老门户所困锁。

  无边杀机起,难以形容的恐怖力量,正在喷薄!

  掌握道途,意味着神临之后,有了洞真的机会。但不是说把握了道途,就一定可以成就神临。

  仍然需要积累,需要体悟,需要更多资粮。终归跨越寿限,完成生命本质的跃迁,从来都是万中无一的冒险。

  太寅贸然冲击天人之隔,自己也并不确定自己能够成功。

  但他本就是不是为了成功而行此事!

  他要的只是冲击神临的一瞬间,人身与天地的交感,现世规则对超凡修士的反应!

  他要的是这天地之痕!

  而后崩解自身,以逼近神临之躯,以所悟之道途,拨动这天地之痕,借助万合沸血阵所提供的力量,立成杀阵!

  他不成就神临,但是在天地交感这一刻,能够以小博大,发挥远胜于神临层次的力量!

  因为这是天地之痕的动摇!

  岂是神临可得?

  目睹着太寅忽而把握道途,忽而冲击神临,又忽而崩解自身。

  感受着这种疯狂和决意。

  感受着这困锁六合的恐怖阵道力量。

  即便在大军之中,谢宝树也不由得脊生寒意,一边迅速回军,一边惊喝道:

  “太寅!你疯了!?把握道途,已见千年时光,你要尽付于今夜吗?!值不值得!?”

  太寅最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,只道

  “我太寅生公侯,死秀峰,革阵道,尽国事,俯仰无愧,问心能安,不枉来此人间!”

  砰!

  整个人都坚决地碎灭了,化为极其复杂的线条,铺开在天地间。

  天地之间,还差最后一道痕迹。

  他崩解了自己,以身相填!

  欧阳永在这一刻汗毛倒竖,感受到了恐惧!

  他不能死!

  容国国小军弱,强者贫乏,若失神临,国将难国!

  他不能死!

  林美还远没有成长起来,还需要人为之指点迷津,保驾护航。

  他不能死!

  踏上战场的每个人,都有不能死的理由。

  欧阳永迅速调头,想要接掌兵阵,以兵阵之力相抗。

  但根本来不及。

  太寅崩解自身所化的那些线条,那些【痕迹】,在涉山之巅,顷刻勾勒成一座古老的、如桃木所制的门户。

  门户紧锁。

  只以道文,携刻一个“道”字。

  是为,绝道途根本门!

  七门聚,杀阵成,天地覆!

  一切的一切,尽被席卷!

第两百二十章 生公侯,死秀峰[3/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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