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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齐青羊子[1/3页]

  谢君孟是一个强势、自我、偏执,甚至于有一些癫狂的人物。

  不然也不会二话不说就要拿姜望试毒,用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,去考验仁心馆易唐的医术。

  他并没有什么正邪的观念,只有自己的随心所欲。

  易唐敢写这封信,这个戴着斗笠的家伙敢拿着易唐的信来烦他,他就要给出一个教训,如此而已。

  至于易唐到底能不能及时解毒,这人能不能活命,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
  在交手的过程里,被完全地激发了杀念,真正对这个陌生人下了死手,他同时也有被杀死的觉悟。

  他若死了,他会认。

  但这个隐在斗笠蓑衣中的年轻人却说,“得饶人处且饶人。。”

  此时此刻,他的心情无法言达。

  他惨白的脸上,第一次有了迷茫的情绪。

  而姜望只是按剑而行,未有一次回头。

  他这一路东来,只为试剑,只为验证自己的道路。

  是他自己执意用易唐的引荐信为敲门砖,他也有意激发谢君孟的怒火。

  虽然谢君孟的强势狠辣超乎意料。但的确是最大化了这场切磋的效果。对他来说,目的已经达到,别的倒是没那么重要。

  在兀魇都山脉静坐半年,令他沉淀过往。

  从仁心馆到勤苦书院到青崖书院再到东王谷,他的心态也渐有不同。

  他终于明白,向凤岐当年为何要试剑天下,也真正理解了向前重走无敌路的道途。

  不杀谢君孟,当然有东王谷的原因。

  但哪怕现在不在东王谷,没有别的什么威慑,他也不会杀谢君孟。

  无它,是他自己要上门来切磋而已。

  向凤岐当年试剑天下,想必也有很多人对他痛下杀手,想必也遇到过很多次生死危机。

  但他一步步地走了下来,最终杀出来一个洞真无敌。

  得饶人处且饶人,重点不在宽容,而在从容!

  唯有真正掌控胜负,把握局势,才能够说战就战,说停就停,说打到什么程度,就打到什么程度。

  姜望让谢君孟看到的,是难以逾越的差距。

  所以他颓然若心死!

  便在此时,忽有一声响在高天——

  “何人在我东王谷嚣张!?”

  自那高天之上,有一道银针倏忽落下。

  此针才出现在视野中,姜望就已经感受到了穷途!

  穷途末路。

  无可救挽。

  同样是东王十二针,同样是一针悬命,这一针却是真正定下了道则,定下了死亡的结局——姜望绝对接不下!

  但他根本也不接。

  只把斗笠一扯,顺带连蒙面巾也一起扯下。

  反而跳将起来,跃在空中,就这么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朗声道:“大齐青羊子姜望!”

  他甚至于手都离开剑柄,双手大张,仿佛在拥抱这自高天而落的一针,展现的却是毫无顾忌的张扬态度!

  他只问:“我持青牌巡视东域,你有什么意见?”

  我就在这里。

  我不反抗。

  我什么都不做。

  你敢伤我一根毫毛吗?

  无论出手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,帮助谢君孟抹掉阴影也好,单纯护短也好。

  在姜望显露身份的情况下,东王谷谁敢杀他?

  要知道这可是在东域!

  朱禾之盟已经签订了很多年,齐国青牌捕头可以横飞无忌的东域!

  东王谷虽然也是天下大宗,但毕竟没有诸如道门、三刑宫那样的底气。

  曾经的枯荣院又如何?甚至号称佛门第三圣地。htTΡδ://WwW.ЪǐQiKǔ.йēT

  齐天子还不是一手推平?

  高空那倏然而现的银针,又倏然而止了。那根恐怖的悬命之针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那让人窒息的强大威慑,就此消散无踪。唯有余波阵阵,搅得天边云涌。

  落在姜望身上的,只有和煦的阳光,和阵阵微风。

  笼罩在此时的东王谷的,是一种难言的尴尬。

  尤其是那一位出手的强者,要出手的也是其人,无法再继续的也是其人。极其嚣张地出手,却连半点威慑都做不到,甚至于还要极力收拢自己的攻击,不使余波沾染姜望丝毫。

  姜望在这种毫不设防的状况下,真是擦着就伤,挨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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